楊生枝,95歲,出生于1921年,七、八歲時在私塾上學。“七七事變”以後,日本攻占山西,陝西也有淪陷的可能,作為青年人,18歲的他和同鄉趕赴山西,投奔在38軍擔任副旅長的同鄉。1939年4月份進入原38軍17師102團,在機槍連做了一名機槍手,同年6月參加“六六戰役”。1940年,參加“四一七戰役”,在中條山抗戰兩年多。中間因病養病不到一年,又返回38軍,在河南一帶抗擊日本。1941年成為38軍地下教導隊的一名學員。從教導隊學成之後,受革命的影響投誠共産黨,1948年進入西北野戰軍,陸續參加“荔北戰役”、“扶郿戰役”、“解放蘭州”、“解放西藏”等戰役。1958年轉業到渭南,進入工廠從事領導工作,先後在面粉廠、農介廠、水泵廠擔任書記、廠長等職務。退休後回到農村老家。
(楊生枝老人)
【戰火連天 狼煙西北】
從軍的時候,由于年齡小,同鄉的副旅長照顧他,讓他去警衛連,危險性小。他不同意,說:“我是來山西抗戰的,來打日本鬼子,我要去一線!”副旅長看他态度堅決便将他分到機槍連,成為了一名小機槍手。
打仗時,他背着彈藥包沖鋒陷陣。有一次要轉移,日本人已經封鎖了大路,死傷了許多戰友,他擔着沉甸甸的彈藥過不去,對面的班長十分着急,催促他。他情急之下背着彈藥就跑過去,把機槍架拿來對着日本軍掃射,最終在戰友們的幫助下得以逃脫。還有一次,日本人開着飛機掃射,步兵在地面上也緊追不舍,兩面夾擊,情況危急。他的帽子在日本人機槍掃射過程中被打掉了,他也一動不動,等日本人靠近之後,與戰友一起開槍把日本人打下去。
當然,也有反擊的時候,“由于與日本的武器懸殊,軍隊需要不停轉移,我們熟悉地形,小日本白天攻擊,我們就等到晚上反擊。每一次都把小日本打的哇哇亂叫,四處亂逃。”說到這裡的時候,他像個孩子一樣笑得十分開心。
1943年他到了河南,參加“豫西戰役”,守衛霸王城、邙山一帶。一次,日本攻下邙山,軍長趙書山就給師長耿子健下達命令,“拿不回邙山你就提頭來見!”耿子健回來之後對他的士兵說:“班長以上都出列。”當時身為班長的楊生枝便出列聽候指揮。耿子健說:“趙軍長說了,今天死也要攻回邙山,活也要攻回邙山,咱們再無退路。必須要撲上去。”大家便跟着耿師長攻打上去,那一仗打的很慘烈,最終将日本人壓下去,他們正在歡呼的時候,通訊員趕來說鄭州失守了,他們便撤退轉移。
這些讓他感受到了戰争的緊張氣氛,也為每一次的突出重圍感到歡快,更明白勝利的來之不易。
【嚴父=榜樣】
“我父親是一個非常嚴肅的人,我們兄弟幾個小時候都怕他。但我們經常纏着聽他講打仗時候的故事。每當講到他死去的戰友,他都非常傷心難過,”楊生枝的兒子楊小渭這樣說,“聽到這些故事,我們感受到戰争的慘烈,不像現在電視抗日劇‘戲說’的那樣。他們有進有退,靈活應戰。咱們抗日戰争的勝利真的離不開這些殊死搏鬥的鐵血男兒,他們用鮮血和生命換來了來之不易的勝利。”
楊小渭說,這段從軍經曆對楊生枝的影響很大,一直到現在,他的生活作息、日常飲食都十分規律。轉業以後他在工廠從事領導工作,經曆了“大躍進”的工業時期,他對工人的要求十分嚴格。從他的日記中就可以看出,無論是開會、工作記錄、部署工作、還是生産檢查都事無巨細。他對工人要求十分嚴格,要求敬業、有責任心,因而有工人對他不滿,“文革”時期,年輕工人們組織批鬥他。
“他平時話不多,一旦對我們提出要求,我們都要絕對的服從,所以小時候我們都不敢跟他交流,”楊小渭說,“他要求我們:踏踏實實做人,兢兢業業幹事。手不要伸得太長,對領導要尊敬,對同事要團結,現在這份工作來的不易,一定要敬業,在單位要有好評。”
【傳承】
楊小渭現在在渭南師範大學從事黨務工作,對大學生進行思想教育。“我的成長,都受到我父親的影響。參加工作這麼多年來,對待工作十分認真,生活各方面都抓得很緊。”老一輩人的嚴格要求使他形成了現在的生活習慣和作風。“我對我們的職工也要求嚴格,對學生進行思想教育時,加強‘中國夢’的教育。告誡他們,如今的幸福生活來之不易,我們一定要珍惜。現在國際形勢非常嚴峻,我們要清醒地認識到這個問題。”
“以前對這些故事,我了解的不多。現在在大學從事相關工作之後,我回去都會同父親進行交流,給同事、學生包括我的孩子,講述這段曆史故事,讓他們了解到這段曆史的艱辛,認識到是衆多英雄的犧牲換來今天的和平,激勵他們。”
楊小渭感慨道,“時代發展不同了,現在的年輕人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十分強,但是他們對過去的了解,對吃苦精神,還是認識不夠。”
禦寇最前方,浴血拯危亡。我們應當牢記過去,銘記曆史。傳承中華不屈不撓的民族之魂,開創未來!
(來源:新聞傳播學院赴延安暑期社會實踐隊 責任編輯:馬昕)